第二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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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蔓珺昏睡了整整一夜，醒來的時候，看到滕墨北紅著一雙眼守在她身邊，她滯了一下，撐著虛弱的身子支了起來。
“醒了？”滕墨北湊上前，拿了個枕頭讓她靠著。
她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坐好，掀起眼眸：“你坐了一夜？”
滕墨北抿著唇，一臉的疲憊，毋庸置疑。
“我好多了，你回去休息吧。”魏蔓珺沒氣沒力的，說話都沒什麽底氣。
滕墨北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水壺，倒出一杯水遞給她，“周煦禮說你這是老毛病了，是嗎？”
魏蔓珺接過水杯，點點頭。
滕墨北定定地看著她喝了一口水，柔聲問：“好好在這裏養兩天，好點了我再送你回去，好嗎？”
魏蔓珺眸子一擡，端了一杯清水，不吭聲。
滕墨北心疼地伸手撥了撥她額前微亂的劉海，只是一日，整個人就了無生氣了，小臉又瘦了一圈，蒼白如紙，他微微扯扯嘴角，“對不起，昨天是我不好，以後……都依你。”
魏蔓珺抿著唇，生病的她少了幾分精神氣，整個人病怏怏的，就像收起爪子的貓兒，倒是多了幾分柔順。
“一會我要回公司，我讓人送粥過來，你多少喝一點，晚上我處理完事情就過來陪你。”
魏蔓珺縮了縮身子，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，滕墨北這般溫柔，明明已是疲憊不堪，還是在小心地哄著她，她沒有說話，只是輕輕點點頭。
滕墨北見她少有的乖巧，他寵溺地揚了揚嘴角，從衣服兜裏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她手上，“小橙子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魏蔓珺握著電話看看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，頓了頓，說：“謝謝。”
“嗯。”滕墨北笑了，笑得很溫柔，俯下身子，在她臉上吻了一下，“好好休息，晚上我過來陪你。”
魏蔓珺看著滕墨北起身離開，他的一臉疲乏她看得清清楚楚，聽著病房門關上的聲音，她有點失神，她晃晃腦袋，拿起手機給程程回了個安好的信息，發完信息，她有點煩躁，順手就將手機扔在一旁，繼續倒頭睡。
滕墨北走後約莫一小時，青青抱著一個保溫桶出現在病房裏。
“蔓珺姐。”
魏蔓珺聽到青青的聲音，先是一怔，才微微笑開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滕先生讓我給你送粥來了，來，趁熱喝點，滕先生說一定要我看著你喝，要不扣我工資。”
魏蔓珺撇撇嘴，從床上坐了起身。
青青將保溫桶打開，盛出一碗粥放在病床的餐食桌上，給魏蔓珺拉近，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，笑瞇瞇地說：“蔓珺姐，滕先生房間裏那幅畫真的是你畫的啊？”
魏蔓珺剛拿起勺子，一口粥還沒送到嘴邊，手就停住了，“什麽畫？”
“滕先生從拍賣會拍了一副畫啊，送回來就讓人給掛房間裏了啊，我當時在打掃呢，我看見那畫好漂亮就誇了兩句，滕先生說是你畫的，他要天天看著。”
掛房間裏了？滕墨北，你真行。
魏蔓珺將一口粥送進嘴裏，又差點被嗆到，狼狽地咳了兩聲。
“蔓珺姐，你慢點喝。”青青幫她拍著後背，又給她遞了張紙巾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魏蔓珺拿著紙巾擦擦嘴，又繼續喝粥。
“蔓珺姐……”青青坐在一旁，欲言又止地看著魏蔓珺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蔓珺姐，你走了以後滕先生變得好兇……”青青撅撅嘴，又說：“那天滕先生出差回來發現你辭職了，在家裏大發雷霆，我在滕家好幾年了，也沒見過滕先生這個樣子……”
魏蔓珺握著喝粥的勺子停了停，垂下眸子又繼續將粥往嘴裏送。
“後來滕先生經常在家裏喝酒，一喝就喝到很晚，還總是一個人坐在草坪那張椅子上發呆，我們都不敢靠近他，感覺他總想要殺人。”青青說著，打了個冷顫。
魏蔓珺看著青青那副懼怕的樣子，不禁笑了笑，“有這麽嚇人嗎？”
“你不信啊？”青青睜著眼睛，眨巴眨巴，又說：“你不是留了一本菜譜嗎，那個菜譜滕先生可寶貝了，整本菜譜拍了照片給新來的廚師，讓廚師照著裏面的菜來做，自己就把那菜譜放在書房裏供著，還特意囑咐我們，誰也不許動。”
魏蔓珺聽著，眸子動了動。
“那個新來的廚師雖然照著你的菜譜做菜，但我看滕先生都不怎麽動，每頓都剩好多，就是也沒怪那廚師，要是換成以前，估計早被開了。”青青說得有點渴了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，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杯，又說：“不過這幾天滕先生突然心情就好了，在家都是笑嘻嘻的，昨天還給我們發了獎金，厚厚的一疊啊……”青青說著，雙眼瞇瞇地笑了起來。
“是麽……”魏蔓珺喝完最後一口粥，將保溫桶蓋好，“謝謝，粥很好喝。”
“客氣什麽。”青青笑著說，“蔓珺姐，滕先生挺好的。”
魏蔓珺揚揚眉，白了青青一眼。
“你考慮一下，好好休息，我先回去了哈。”青青說著，就溜出病房。
青青走後，魏蔓珺坐在病床上發了很久的呆，後來護士進來給她輸液，她迷迷糊糊又睡著了，再醒來，滕墨北已經坐在病床旁邊，正在看著手機裏的視頻。
魏蔓珺睜著眼，沒有動，看著滕墨北一邊看著手機裏的視頻一邊抿著嘴笑，視頻沒有放聲音，他依然看得津津有味，眉梢眼角全是肆意的溫柔，不像平日冷著的那張臉，俊氣四溢。
“你在看什麽這麽高興？”
聽到魏蔓珺的聲音，滕墨北掀起眼眸，唇邊還是滿滿的笑意：“看你啊。”
魏蔓珺眉頭一皺，坐起身，“什麽？”
“你以前在樂隊的視頻，我放手機裏了。”
“刪了。”
滕墨北沒理她，舉著手機繼續看，“你怎麽這麽皮啊。”他拿著手機，一雙眼睛舍不得離開屏幕，“在臺上還這麽能鬧騰。”說著，又是寵溺地笑開。
“給我刪了，聽見沒？”魏蔓珺咬了牙，伸手就要搶。
滕墨北握住她伸過來的手，手機也順勢擡高，得意地說：“你管不著。”
“陳年爛事，你看那些做什麽。”
滕墨北按滅了手機，將手機扔在一邊，他起身坐到床邊，握住她的手一用力，將她拉入自己懷裏，“好點沒？”
“好了。”魏蔓珺有點不高興，“視頻刪了。”
“怎麽？你還怕我看見你跟前任發糖的片段啊？”滕墨北逗著她。
“切，誰沒年輕過，又不是見不得人。”
“那你怕什麽？”
“不想給你看，行了吧？”
“我就看，我還天天看。”
“滾。”
滕墨北笑呵呵地摟著她，也不生氣，下巴窩在她的頸窩，低聲說：“我是挺妒忌你跟他那麽親昵，看著我眼紅。”
眼紅你還看？神經病。魏蔓珺翻了個白眼。
“你是吃什麽長大的？”滕墨北一邊說著一邊舔著她的耳朵，“拿到資料的時候，我都驚呆了，我以為我愛上了一個女特工，上天入地的，都有你的份，你怎麽這麽厲害？嗯？”
魏蔓珺眸子定定，嘴唇動了動，沒說話。
“別生氣，我以後不查了還不行麽？”他說著，在她臉頰上親了親，將她的臉轉過來，“餓不餓，青青把粥送過來了，還在那邊放著，要不要吃點？”
魏蔓珺搖搖頭，“不餓，我什麽時候能出院？”
“明天，今晚再將就一晚，明天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餵，你是不是把我的畫掛房間裏了？”
“對啊，怎麽了？”
“摘了。”
“那是我花錢買的。”
“摘了。”
“你自己回來摘啊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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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”滕墨北湊上前，拿了個枕頭讓她靠著。
她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坐好，掀起眼眸：“你坐了一夜？”
滕墨北抿著唇，一臉的疲憊，毋庸置疑。
“我好多了，你回去休息吧。”魏蔓珺沒氣沒力的，說話都沒什麽底氣。
滕墨北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水壺，倒出一杯水遞給她，“周煦禮說你這是老毛病了，是嗎？”
魏蔓珺接過水杯，點點頭。
滕墨北定定地看著她喝了一口水，柔聲問：“好好在這裏養兩天，好點了我再送你回去，好嗎？”
魏蔓珺眸子一擡，端了一杯清水，不吭聲。
滕墨北心疼地伸手撥了撥她額前微亂的劉海，只是一日，整個人就了無生氣了，小臉又瘦了一圈，蒼白如紙，他微微扯扯嘴角，“對不起，昨天是我不好，以後……都依你。”
魏蔓珺抿著唇，生病的她少了幾分精神氣，整個人病怏怏的，就像收起爪子的貓兒，倒是多了幾分柔順。
“一會我要回公司，我讓人送粥過來，你多少喝一點，晚上我處理完事情就過來陪你。”
魏蔓珺縮了縮身子，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，滕墨北這般溫柔，明明已是疲憊不堪，還是在小心地哄著她，她沒有說話，只是輕輕點點頭。
滕墨北見她少有的乖巧，他寵溺地揚了揚嘴角，從衣服兜裏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她手上，“小橙子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魏蔓珺握著電話看看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，頓了頓，說：“謝謝。”
“嗯。”滕墨北笑了，笑得很溫柔，俯下身子，在她臉上吻了一下，“好好休息，晚上我過來陪你。”
魏蔓珺看著滕墨北起身離開，他的一臉疲乏她看得清清楚楚，聽著病房門關上的聲音，她有點失神，她晃晃腦袋，拿起手機給程程回了個安好的信息，發完信息，她有點煩躁，順手就將手機扔在一旁，繼續倒頭睡。
滕墨北走後約莫一小時，青青抱著一個保溫桶出現在病房裏。
“蔓珺姐。”
魏蔓珺聽到青青的聲音，先是一怔，才微微笑開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滕先生讓我給你送粥來了，來，趁熱喝點，滕先生說一定要我看著你喝，要不扣我工資。”
魏蔓珺撇撇嘴，從床上坐了起身。
青青將保溫桶打開，盛出一碗粥放在病床的餐食桌上，給魏蔓珺拉近，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，笑瞇瞇地說：“蔓珺姐，滕先生房間裏那幅畫真的是你畫的啊？”
魏蔓珺剛拿起勺子，一口粥還沒送到嘴邊，手就停住了，“什麽畫？”
“滕先生從拍賣會拍了一副畫啊，送回來就讓人給掛房間裏了啊，我當時在打掃呢，我看見那畫好漂亮就誇了兩句，滕先生說是你畫的，他要天天看著。”
掛房間裏了？滕墨北，你真行。
魏蔓珺將一口粥送進嘴裏，又差點被嗆到，狼狽地咳了兩聲。
“蔓珺姐，你慢點喝。”青青幫她拍著後背，又給她遞了張紙巾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魏蔓珺拿著紙巾擦擦嘴，又繼續喝粥。
“蔓珺姐……”青青坐在一旁，欲言又止地看著魏蔓珺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蔓珺姐，你走了以後滕先生變得好兇……”青青撅撅嘴，又說：“那天滕先生出差回來發現你辭職了，在家裏大發雷霆，我在滕家好幾年了，也沒見過滕先生這個樣子……”
魏蔓珺握著喝粥的勺子停了停，垂下眸子又繼續將粥往嘴裏送。
“後來滕先生經常在家裏喝酒，一喝就喝到很晚，還總是一個人坐在草坪那張椅子上發呆，我們都不敢靠近他，感覺他總想要殺人。”青青說著，打了個冷顫。
魏蔓珺看著青青那副懼怕的樣子，不禁笑了笑，“有這麽嚇人嗎？”
“你不信啊？”青青睜著眼睛，眨巴眨巴，又說：“你不是留了一本菜譜嗎，那個菜譜滕先生可寶貝了，整本菜譜拍了照片給新來的廚師，讓廚師照著裏面的菜來做，自己就把那菜譜放在書房裏供著，還特意囑咐我們，誰也不許動。”
魏蔓珺聽著，眸子動了動。
“那個新來的廚師雖然照著你的菜譜做菜，但我看滕先生都不怎麽動，每頓都剩好多，就是也沒怪那廚師，要是換成以前，估計早被開了。”青青說得有點渴了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，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杯，又說：“不過這幾天滕先生突然心情就好了，在家都是笑嘻嘻的，昨天還給我們發了獎金，厚厚的一疊啊……”青青說著，雙眼瞇瞇地笑了起來。
“是麽……”魏蔓珺喝完最後一口粥，將保溫桶蓋好，“謝謝，粥很好喝。”
“客氣什麽。”青青笑著說，“蔓珺姐，滕先生挺好的。”
魏蔓珺揚揚眉，白了青青一眼。
“你考慮一下，好好休息，我先回去了哈。”青青說著，就溜出病房。
青青走後，魏蔓珺坐在病床上發了很久的呆，後來護士進來給她輸液，她迷迷糊糊又睡著了，再醒來，滕墨北已經坐在病床旁邊，正在看著手機裏的視頻。
魏蔓珺睜著眼，沒有動，看著滕墨北一邊看著手機裏的視頻一邊抿著嘴笑，視頻沒有放聲音，他依然看得津津有味，眉梢眼角全是肆意的溫柔，不像平日冷著的那張臉，俊氣四溢。
“你在看什麽這麽高興？”
聽到魏蔓珺的聲音，滕墨北掀起眼眸，唇邊還是滿滿的笑意：“看你啊。”
魏蔓珺眉頭一皺，坐起身，“什麽？”
“你以前在樂隊的視頻，我放手機裏了。”
“刪了。”
滕墨北沒理她，舉著手機繼續看，“你怎麽這麽皮啊。”他拿著手機，一雙眼睛舍不得離開屏幕，“在臺上還這麽能鬧騰。”說著，又是寵溺地笑開。
“給我刪了，聽見沒？”魏蔓珺咬了牙，伸手就要搶。
滕墨北握住她伸過來的手，手機也順勢擡高，得意地說：“你管不著。”
“陳年爛事，你看那些做什麽。”
滕墨北按滅了手機，將手機扔在一邊，他起身坐到床邊，握住她的手一用力，將她拉入自己懷裏，“好點沒？”
“好了。”魏蔓珺有點不高興，“視頻刪了。”
“怎麽？你還怕我看見你跟前任發糖的片段啊？”滕墨北逗著她。
“切，誰沒年輕過，又不是見不得人。”
“那你怕什麽？”
“不想給你看，行了吧？”
“我就看，我還天天看。”
“滾。”
滕墨北笑呵呵地摟著她，也不生氣，下巴窩在她的頸窩，低聲說：“我是挺妒忌你跟他那麽親昵，看著我眼紅。”
眼紅你還看？神經病。魏蔓珺翻了個白眼。
“你是吃什麽長大的？”滕墨北一邊說著一邊舔著她的耳朵，“拿到資料的時候，我都驚呆了，我以為我愛上了一個女特工，上天入地的，都有你的份，你怎麽這麽厲害？嗯？”
魏蔓珺眸子定定，嘴唇動了動，沒說話。
“別生氣，我以後不查了還不行麽？”他說著，在她臉頰上親了親，將她的臉轉過來，“餓不餓，青青把粥送過來了，還在那邊放著，要不要吃點？”
魏蔓珺搖搖頭，“不餓，我什麽時候能出院？”
“明天，今晚再將就一晚，明天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餵，你是不是把我的畫掛房間裏了？”
“對啊，怎麽了？”
“摘了。”
“那是我花錢買的。”
“摘了。”
“你自己回來摘啊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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